正文
康有为什么失败了
在诸多弟子的簇拥下,康有为选址广州长兴里,弄了个后来盛传海内外的“万木草堂”,挂出油漆一新的招牌,正式开馆授徒,做起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美梦。弟子们恭维康有为是孔子那样的素王(无冕之王),他也毫不客气,毫不谦虚,大大咧咧地接受吹捧,而且意犹未尽,自号“长素”,压孔子一肩,简直不可一世。其实,他本心里最想做的又岂是“素王”,而是“圣之时者”,最隐秘的心思甚至是“不当皇上,就当和尚”。他的野心从很小的事情上都能暴露无遗,比如他给五位得意门生一一取了逾越孔门“十哲”的名号,个个非同凡响:
陈千秋号“超回”——超越颜回也。
梁启超号“轶赐”——“轶”义为超车,子贡只能让道也。
麦孟华号“驾孟”——凌驾于孟子之上也。
曹泰号“越伋”——子思只能瞠乎其后也。
韩文举号“乘参”——把曾子当马骑也。
康有为目空一切,是个典型的自大狂。梁启超对康有为的个性有这样的解说:“先生最富于自信力之人也。其所执主义,无论何人不能动摇之,于学术亦然,于治事亦然。不肯迁就主义以徇事物,而镕取事物以佐其主义。常有六经皆我注脚,群山皆其仆从之概。”康有为若只想做个学问家,狂也好,狷也罢,都可由得他高兴如何就如何。但他想在政治擂台上挥拳踢腿,这种百牛莫挽的自信力加上万物皆备于我的教条主义就过犹不及,特别有害了,偏执狂心胸狭小,还能拿出多少空间去容人容物?康有为一生事业终成水月镜花,依照“性格即命运”的论断,不难找到悲剧的根源。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春,康有为偕同弟子梁启超赴京会试(此前一年他终于考中了举人)。放榜前,他联合十八省赴京应试的举人在松筠庵集议,由梁启超起草了一份长达万言的请愿书,他充分利用士气,牵头闹腾了一出“公车上书”的大戏,“请拒和约,迁都,变法”。此文遍传都下,倾动朝野。令人意外的是,慈禧太后一向心狠手辣,这回却以柔克刚,使用绥靖政策,一千三百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举人,在她看来,可算是一股潜在的民间力量,不开罪为佳。男人有招,妇人也有计,礼部抢先放出黄榜,以此转移京城各路士子的注意力,让他们哭的哭,笑的笑,疯的疯,癫的癫,情绪一旦紊乱,国事也就无心再去清谈。这次,康有为春风得意,梁启超名落孙山,但康有为仍然感到有些失望,他的状元梦和翰林梦双双轮空。“如今脱得青衫去,一洗当年满面羞”,康有为还哪有心思再搞什么“学潮”?进宫去谢主隆恩。慈禧太后没抡一下大棒,只用几根“胡萝卜”就瓦解了千头攒攒的学潮,要说,后代的统治者应该跟她学着点,少用刀枪而多用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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