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熟悉原则」也可以用来处理高风险情境带来的恐惧感。克鲁格指出,人们可以透过练习,习惯某一项活动的风险,进而克服恐惧。 「走钢索的特技演员都是从在地面上走钢梁开始的,之后挪到稍稍离地的绳索上,最后才进阶到高空钢索。走钢索的危险程度在毫无经验的观众眼中,远比在特技演员看来高多了。」
去年十月,奥地利伞兵退役的菲利克斯‧保加纳将这个原则发挥到了极致。他搭乘氦气球进入平流层,然后从36.3公里高空跃向地球。保加纳在这次创纪录的跳伞活动中自由落下达4分30秒,且时速超过1,356公里。
进行这项壮举之前,他和团队花了五年时间调整装备,利用高空模拟室模拟实际跳伞时的温度与压力,并且练习由不同的高度跃下。
「在外人来看,这一跳似乎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保加纳说,「但细看每个环节,你会发现风险已经降到最低了。」
然而我们也该记得,并不是从高空跃下才算冒险,克鲁格说:「冒险是人类共同的遗产。只要是人都有生存和繁衍的本能。要完成这两件事就牵涉到选择,而选择就可能衍生负面的结果。基本上,这就是在冒险。」
人人都是冒险家的后代,作家保罗‧萨洛培克对这个说法深深着迷。 「由大裂谷出走的人类祖先是史上第一批伟大的探险家,」他解释道。为此,他展开为时七年、长达3万5400公里的旅程,追寻先人走出非洲继而发散至地球各个角落的脚步。沿着这条长路,第一代冒险家首度尝到未知的植物与动物的肉,学会横渡深水,找到在寒冷中维持体温的方法。
这趟旅程中,萨洛培克自己也将冒许多风险。他在一月踏上旅途前不久说:「我的想法是,每天走的距离要跟5万到7万年前游牧民族离开非洲时走的一样。科学家已经知道这个数字了,一天差不多16公里。 」衣索比亚东北部的阿费尔地区出土了最早具备现代人生理特征的一些化石,而萨洛培克就要从这里出发。他打算以一天16公里的速度穿越三大洲与30多处国界,遇见数十种语言与民族,穿越高山与河川、沙漠和高原,通过衰颓的城市与欣欣向荣的新兴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