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处,人类都带去了动物,有一些是故意的(狗、猫、猪),还有一些是无意的(老鼠)。艾利斯说,往一个平衡而精巧的生态系统内引入非本地物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尤其是老鼠。“它们影响巨大。任何在地上或者老鼠能踏足的地方筑巢的物种,都会沦为它们的牺牲品。”
当然我们本身也是高效的杀手。已知很多物种都是因人类的捕杀和骚扰而走向了灭亡,其中最著名的是渡渡鸟(最后一次确凿无疑的目击是在1662年)。其他因我们而消失的物种包括:大海牛(1768年)、蓝马羚(约1800年)、毛里求斯蓝鸠(1826年)、大海雀(1852年)、海貂(约1860年)、福克兰狼(1876年)、旅鸽(1914年)和加勒比僧海豹(1952年)。还有更多物种已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
人类挺进全球的步伐之后,跟随着一波又一波大型动物的灭绝。灭绝的原因仍在争论中,但是很多证据指向了我们。卡普兰说:“我确实认为,人类是很多种大型动物走向灭绝的因素之一。”
比如说,1.5万年前,人类正从西伯利亚进入北美。“前所未有的灭绝大潮发生了,”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的气候学家比尔·鲁迪曼(Bill Ruddiman)说,“这必是某种全新的因素造成的,而人类便是全新的因素。”
“当时美洲西部和北美大平原的生物多样性,远超今日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平原,”鲁迪曼说,“那是个令人赞叹的地方。除了猛犸和乳齿象,还有剑齿虎、马、骆驼、大地懒——所有这些动物都在很短的时间内相继灭绝了。最可靠的数据表明,这发生在距今约1.5万年前。”
如今,北美洲大体上空空如也的狂野西部,看起来已经与1.5万年前大相径庭。
人类消灭了这些大型动物,也因此对各处的地貌造成了显而易见的影响。“这些大型食草、食叶动物群和猎食动物群,会使很多地方保持半开放状态,”卡普兰说,“动物也会影响地貌,记住这一点很重要。大型的北美野牛群会踏平小树木,让地表保持开放,当然它们比不了用火的人类,但肯定还是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