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可能是人口过度拥挤。所有的人类都属于四种线粒体血统(L0,L1,L2,和L3)中的一种,这四种线粒体血统对应着四位祖先母亲,但在非洲以外的地区只能找到L3线粒体血统。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昆丁?阿特金森(Quentin Atkinson)和他的同事们发现,这一血统在10000年前经历了一次人口膨胀,从而促使大批的人口背井离乡出走(《皇家学会会志B》第276卷第367页)。所以,可能是非洲之角过度拥挤,促使这群人跨过红海,沿着亚洲南部海岸线迁徙。
这个解释仍然留下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人口会增长?阿特金森指出,非洲的气候在旱涝之间波动了10万年,直到约7万年前才稳定下来。也许是环境的不稳定迫使早期人类更具创造力和适应能力,一旦环境改善,就导致人口不断增长。
剑桥大学的保罗?梅拉斯(Paul Mellars)主张,科技、经济、社会和认知行为的复杂程度大提高推动了人口膨胀(《国家科学院院志》第103卷第9381页)。人早就具备了使用火的能力,可能同样也早就具有了语言能力。但是,这一时期的确见证了人类创新能力的飞跃,比如复杂工具的制造、食物源的充分开发、艺术的表达和象征性的装饰。英国雷丁大学的马克?帕格尔说,这些文化进步至关重要,“我们不仅可以行走,而且当我们踏入一片土地时,我们就能改造它。”他指出,当人口很快突破承载能力,个体为了避免竞争移居到另一片土地时,这种适应性便会推动移民不断前进。
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克里斯?斯特林格补充道:“有些迁移可能是偶然发生的。”比如海员在岛屿之间航行,被风刮到了更远的地方,于是澳大利亚就有了居民。基因变化也可能使我们更爱冒险。比如,所谓的猎奇基因,DRD4-7R,更常见于迁移速度最快、距离非洲最远的人口中(《美国自然人类学杂志》第145卷第382页)。斯特林格说:“当然,人类的精神就是攀登其尚未征服的山峰。”
(八):我们是混血儿吗?
通过对比现代人和古人类的DNA序列,人们发现每一个非非洲裔现代人的基因组里都遗传了1%到4%的尼安德特人基因(《科学》第328卷第710页)。美拉尼西亚人也遗传了7%的丹尼索瓦人基因(《自然》第468卷第1053页)。美国加州大学圣塔克鲁兹校区(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Cruz)的理查德?格林(Richard Green)说:“这清楚地表明,人类曾与其他族群交配过。”
这些研究表明,现代人和我们的远亲之间交配相对较少,对于每个种群来说可能它仅仅局限于一次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对于尼安德特人而言,这种交配可能发生在5万多年前的中东地区。
然而,并非所有人对此都深信不疑。梅拉斯说:“人类在过去的4万5千年里分布到欧洲各地,他们可能在任意一个街角碰到尼安德特人。但没有证据表明这里有杂交行为。”为什么?格林反驳说,这也许只是个数字游戏:如果人类的数量远远超过尼安德特人的数量,那么发生在欧洲交配的DNA信号就会弱化,甚至完全从现代人的基因组里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