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智力肯定起到了一些作用。在第一种工具出现之后的两百万年里,古人类的大脑体积增加了一倍多,达到约900立方厘米。工具制作当然需要智慧,为了了解石器工具的制作与人类大脑的哪些区域相关联,托斯特用核磁共振成像技术对正在敲打石头的人的脑部进行了扫描。研究表明,早期的技术创新取决于一种新奇的知觉与动作能力——比如对关节的控制能力——但在后期,技术的发展转为依靠日益增长的认知复杂性,包括语言能力所必须的递归思维(《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第五卷e13718)。
因此,尽管工具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进步,但人类认知的巨大发展是其产生的牢固基础,因此斯托特认为,在这段时间里的进步远比我们想象的大。他还说,人类还可能用木材或动物尸骨为材料制造出了其他的工具,只是早已腐烂掉了。
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克里斯?斯特林格(Chris Stringer)说:“即便如此,石器工具的进步看起来仍然缓慢得要命。”他在其《人类起源》(The Origin of Our Species)(2011年,艾伦?莱恩(Allen Lane)出版社)一书中指出了另一个影响技术发展的原因——人口问题。他说:“你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识谁。”当今世界人口众多,信息传递渠道很多,模仿者众。我们的寿命较长,允许我们把思想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但直立人和海德堡人的最长寿命大概只有30年,尼安德塔人大概有40年。斯特林格说:“他们必须很快长大成人,而且各群体之间联系极少。”
再者,即使不进行危险的探索,生存已然十分艰难,我们的祖先可能有意拒绝改变。斯特格林说:“从事创造发明十分危险。”而英国雷丁大学的马克?帕格尔(Mark Pagel)对此持怀疑态度,他认为,智人之前的古人类即便想要创新或者交流思想,也缺乏相应的能力。他用大猩猩来做对比,大猩猩也能够制作粗糙的石头工具,但技术上没有进步。他说,它们大多是通过反复尝试学会的,但人类则是通过相互观察来学习,并且我们知道哪些东西值得模仿。如果帕格尔是正确的,那么社会学习才是点燃技术革命的火花(《文化连线》,企鹅出版社,2011年)。他说:“现代人类的到来改变了游戏规则。”
(四)我们为什么会说话?
假如没有语言,交流思想或者影响他人行为就寸步难行。我们所了解的人类社会也将不复存在。语言这一奇特技能的出现是我们的历史转折点,但具体出现的时间却很难确定。
我们知道,智人并不是唯一拥有语言能力的古人类。在大约23万年前的尼安德塔人就有神经连接着舌头、膈膜和胸部肌肉,它们是发出复杂声音和控制说话呼吸节奏的必要组织器官。这一证据来自于头盖骨和脊椎的孔径,许多控制这三个器官的神经都要穿过它们。此外,尼安德塔人和人类共有FOXP2基因变体,这种基因对于形成语言能力所需的复杂运动记忆至关重要。假设这种变异现象只出现过一次,那么人类与尼安德塔人在大约50万年前分化之前就有了语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