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城市规模来看,提克尔(Tikal)都可称为玛雅文明的中心。这座城市占地至少16平方公里,已经勘察到的建筑物总数超过3000个,高峰时期很可能有超过10万居民在此居住。大约在1200年前,玛雅人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抛弃了这座城市,如今绝大部分建筑都被丛林所覆盖。
提克尔城的中心广场是玛雅文明古典时期(250~900年)建筑风格的最佳代表,它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东面是一号金字塔,建于公元7世纪,里面埋藏的是提克尔鼎盛时期的统治者阿赫·卡考(Ah Cacau,意为“巧克力国王”)的遗骸。正对着它的是二号金字塔,是卡考为自己的妻子修建的。两座金字塔都超过了40米高,底座却又很小,因此石阶显得又高又陡,攀爬不易。据说一号塔至少摔死过两名游客,所以不得不用栏杆围了起来。二号塔正面的石阶也不允许攀爬,但在塔的侧面修了个脚手架,游客可以顺着木制楼梯爬上去。
面对如此宏伟的建筑,确实很难想象这是1000多年前的玛雅人仅用石器作为工具而造出来的。不过,广场旁边的一座小金字塔提供了部分答案。那座名为“失去的世界”(The Lost World)的金字塔被考古学家从中间挖开了,露出了里面一个很小的金字塔,同位素检测证明它建于公元前800年。原来,玛雅人认为世界每52年轮回一次,因此每隔52年就在原有的金字塔上再搭一层石头,现在大家看到的金字塔都是这样一层一层地搭出来的。
我爬上二号塔,俯瞰整个广场,导游告诉我,金字塔是当年玛雅国王发号施令的地方,所有的祭祀活动,包括活人祭,都是在塔上进行的。玛雅金字塔之所以越造越高,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见国王的尊荣。
“你们知道玛雅金字塔的石阶为什么修得这样陡吗?除了不让老百姓爬上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导游卖了个关子,见无人能答,便自己道出了原委:“当年玛雅人盛行一种酷刑,就是把俘虏绑成一个圆球,然后从塔上推下来,当着围观群众的面摔死。”
事实上,根据玛雅壁画和文字记载,玛雅人非常喜欢用活人来祭拜神灵,在今天看来极为残忍。比如,玛雅人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把人绑在石柱上,然后用石刀将胸腹割开,取出还在跳动的心脏祭神。提克尔有很多座金字塔前面都立着几根石柱,都是绑人用的。“玛雅人用一种植物迷幻药让被绑着的人失去知觉,这样就不会挣扎得太过激烈。”导游说。
被用来祭祀的人大都是从敌国抓来的俘虏,其中大多数都是敌国的贵族。原来,早期的玛雅战争方式有点像同时代的中国,或者更准确地说,有点像《三国演义》里描写的战争方式,即先由双方将领捉对厮杀,胜者即为胜利。玛雅人的做法更极端,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打仗,打仗的目的也仅仅是活捉对方的首领,不会破坏对方城池,或者杀死敌国的平民。换句话说,早期的玛雅战争只具有象征性的意义,玛雅人甚至规定只有金星运行到某一位置时才能开战,为的就是强行减少战争的次数,避免无谓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