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章丘市绣惠镇(原章丘县城)的女郎山,是个充满传说的地方。康熙三十五年(公元1696年),57岁的蒲松龄两次循迹于此,并留下了“旧迹不知何处去,于今空说女郎山”的遗憾诗句。如今,章丘绣惠镇的女郎山已经在东、西、南三麓发现东周至明清的古墓百余座,“旧迹”的出土,逐渐让隐藏在女郎山背后的种种传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尤其是女郎山西坡匡章大墓的发掘,不仅重新梳理了女郎山、甚至是章丘的历史,更揭开了章丘得名的千年之谜,为“空说”找到了考古依据。
章丘一山传奇多
众说纷纭信哪般
关于女郎山的神秘传说,古书中流传着多个版本。仅山上的古墓,明代《章丘县志》中就提到三种传说:一说女郎山上的古墓为汉代女郎墓,第二种说法为汉鲁子张墓,第三种说法可能为战国齐将匡章章子墓。
女郎山,原被称作章丘山,据说“章丘”一名最早也是由此而来。为何一山会有两名呢?清初乾隆时期的《章丘县志》引载《三齐记》给出了一个解释:因汉平陵侯章亥之女溺死葬此,故而得名女郎山;又传说齐将匡章葬于此,为“章子之丘”,故而得名章丘山。对于传说中的汉鲁子张墓,却不再提及。
那么所谓的“女郎”亦或“匡章”,究竟是否确有其人,若有,是否葬于此地?“章丘”一名,是否果真来自章丘山呢?
1990年5月上旬,为配合济青高速公路建设工程,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李曰训带领一支由30余人组成的考古钻探队,对女郎山东、西、南三处取土场,进行了详细的勘探。当他们在对山西坡的高土堆进行钻探时,忽然发现了一大片分布有规律的鹅卵石子,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大小不等的碎石块。
损坏了两把探铲头之后,钻探队员便萌生了放弃的念头,因为当地村民说可能是河床或湖底的冲刷石子,他们觉得没什么价值,但李曰训到现场看后,却喜出望外。他知道如此分布有规律的鹅卵石,绝不是什么河道中被冲出来的石子,而应是从较远的河道中特地运来充填墓室的,这是战国齐墓防盗的一个显著特点。他当即判断,此处定是一处战国大墓!
于是,李曰训马上带领几个探工,先把上面鹅卵石的分布范围勘探清楚。果然,一座近14米长、12米多宽的较大墓圹呈现在人们面前。与此同时,他们又在女郎山西北、正南取土场内,发现了120余座战国、汉代、宋、金、元、明、清的历代古墓。
考古人员多磨难
日兼风雨夜兼程
5月下旬,章丘女郎山取土场的勘探工作结束后,李曰训立即把取土场内发现多座古墓,尤其是发现的一座墓室充填鹅卵石大墓的情况,向上级领导作了详细汇报。6月8日,报请国家文物局审批后,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立刻决定,对女郎山西南、西北、正南三处取土场、以及山西侧钻探发现的这座战国大墓进行抢救性的考古发掘,并任命李曰训为这次发掘的总领队。
时间紧、任务重,接到发掘任务的当天下午,李曰训便带领几位业务干部迅速进驻了发掘工地。而当时单位技工却还在寿光工地,把考古队的后勤工作安排好,李曰训第二天便亲自带车去接技工。李曰训回忆说,当时寿光周围下着大暴雨,汽车根本进不了村,最后实在没办法,靠肩扛车拉来装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16位技工和设备安全接到了发掘工地。
匡章墓发掘过程中,考古队员一丝不苟,严格按照墓葬发掘的操作规程,把一切发掘资料都处理好,然后才继续向下发掘清理大墓椁室。在李曰训的带领下,考古队员全力以赴,然而挖掘过程却几经波折。
6月27日,考古队从早上8点一直干到下午1点半,全体考古队员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却没有一个队员说饿。“最后我让技工去饭店买了2斤包子,同志们轮换着上去吃了一点,然后继续再干,直到把墓室的绘图照相等一切资料取全,把出土的所有文物装箱运回驻地,同志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才感到肚子饿。”李曰训说。
考古队员的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天公却并不作美。下午两点,天色骤变,一场特大暴雨即将来临,而这时出土的青铜器还未清理完毕,当天也并没有准备任何盖墓的篷布。形势紧急,考古队员们跑遍了全镇,却也没有买到篷布。所幸,后来得到了镇里粮管所提供的特大篷布,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然而,困难却并没有就此结束,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即将掀翻篷布。考古队的工作人员毫不犹豫,冲进瓢泼大雨中,用身体死死压住篷布的四个角。那场特大暴雨足足下了两个多小时,李曰训就带领技工一直坚持到暴雨停止,总算使这些文物免遭重大损失。
千年古墓见天日
彩绘陶俑形神备
经过14天的发掘清理,6月30日中午,考古工作正式结束,一座战国大墓终于重见天日。
该墓为一座“甲”字形竖形土坑木椁殉人墓,整个大墓口长13.58米、宽12.15米,椁室位于墓室中央,四周有宽大的生土二层台,墓主用双椁一棺,外椁盖板上面埋有一个被肢解的殉人,椁外填充鹅卵石。最让李曰训惊喜的是,在大墓的棺和椁之间,随葬有大批的青铜礼器和兵器,这一发现让考古队员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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