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种方式养大的孩子,还有在野外把自己养大的凶猛的野蛮人,提出了很多深刻的问题,都关系到人类的独特性的问题,还有动物的智力和能力以及无法沟通的人兽隔阂。尽管有人提出,这样的案子都有夸大的成份,或者有部分捏造的被其父母抛弃的孤独孩子(他们的确展示出野孩子的特点),但是,至少有些例子是真实的,还有相当强的证据。除了展示出内在的一致性以外,那些数据还展示出一些相当令人愉快的拟人化特点,比如,由肉食动物养大的孩子,一般就被描述成很阴沉和疑虑的样子,而由食草动物养大的孩子,他们就更开放一些,也更容易接近一些。
这些案例所唤起的强烈兴趣,特别是在18和19世纪,对于人类神圣起源的争论是非常重要的。毕竟,如果人类是由神仙特别创造出来的,以区别于动物,那么,在野外长大的孩子就应该保持更多的人性,而不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实际的样子。这些故事当中的另一个持久的主题,就是使这些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类的全部指导和爱的孩子得到康复的可能性。既然如此,他们就总是对那些研究我们如何以及怎样和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人有兴趣,对于希望理解是什么东西(假如有这个东西的话)使人类与动物分开的科学家来说,他们也有很大兴趣。
阿维龙的野男孩维克多的案子,从这个角度来看就特别有意思。1800年,他从法国南部的丛林里跑出来,当时12岁或者15岁,他在野外至少生活了3 年,或许更长时间。那个男孩子明显是自己一个人生存下来的,因为,一般来说,根本看不到任何迹象可以证明,动物曾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给予过什么帮助。他主要是以森林里的浆果和蔬菜根茎为食物,他可以从邻近的农田里偷来那些东西,而且知道他自己是人类。在冬天,他有时候会到当地人家去,而那些人也会给他一些生蔬菜,他就扔到火里去煮。维克多不会讲话,而且根据着名教育学家的判断,他被分类成无法根治的痴呆儿。后来,他又有了很好的运气,由让·伊塔德亲自来关照他,这位医生花了5 年时间使他回到人类的社会生活中来。除其他问题以外,他还有“歇斯底里症”的毛病,而这个毛病有可能是由无法交流的性欲造成的。伊塔德医生教他讲几个单词。伊塔德的方法在当时属于革命性的,后来成了所有现代聋哑学校教学的主要方法。
还有一个非常类似,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案例,就发生在70年代的关诺,那是北方邦的一条河。1973年2 月,当地牧师看见一个约15岁的光屁股的孩子,在河里游泳和抓鱼。当他向附近的巴拉格达瓦村的人们说起这个孩子的事情时,一个名叫索姆尼的妇女说那孩子是她的儿子,名叫拉姆昌德拉,她说,他只有1 岁大的时候,一场洪水将他冲走了。于是就到处找那个孩子,可是,那孩子就是找不到,也的确如此,直到1979年才见到他,当时,索姆尼见到他在一块田里睡觉,并根据他背上的一个胎记认出他来。拉姆昌德拉醒来后逃跑了,可是,村民们开始小心盯着他了,最后捉住了他。检查的时候,发现那孩子是个圆头,不会说话,也几乎没有头发,皮肤呈黑绿色。他吃生鱼和青蛙,也吃青菜。虽然很快又逃回到河里去了,可是,那个男孩子再也不怎么怕人了,而且,跟维克多一样,他有时候还会到居住地里来,吃掉大碗的菠菜和村民们给他留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