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性格刚直,早就不满辽朝贵族欺负女真人民。他继任完颜部首领后,建筑城堡,打造军器,训练人马,逐步统一了女真各部,积极准备反辽。天庆四年(4年)冬,完颜阿骨打召集周围女真部落,以2500兵马,一举攻下辽国的宁江州(今吉林扶余)。不久,女真人又在出河店(今黑龙江肇源)大破辽国军队。天祚帝又惊又怒,亲率70万大军御驾亲征。完颜阿骨打当时只有两万兵,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两军相会,女真将士以一当百,把辽军杀得尸横遍野。辽天祚帝连夜溃逃,才算保住了性命。从宁江州战场中逃溃的残兵败将四处劫掠,朝廷以担心他们相聚为患为由,不予治罪。当时,军队中流传着“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的说法。战士既贪生怕死,武官见皇帝无能,遂生变节之心。不久,辽军都监耶律章奴在上京叛乱。虽然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但是叛乱分裂的风潮在辽朝内部越积越浓,不久渤海国也发生叛乱。一时之间,辽朝内外交困。
烟消云散
当大辽昏君权臣在一点点地恣意破坏着祖宗留下的基业时,被他们压迫奴役的群体以不同的方式发动了灭辽战争。阿骨打的实力不断壮大、雄心日益膨胀。加之,北宋政权对幽云十六州挥之不去的情结促使着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对辽的用兵。多种力量汇集在一起,辽朝灭亡的命运似乎已经难以避免了。
为满足自己骄奢淫逸的生活,辽统治者对百姓政繁赋重、淫刑吝赏,对广大人民群体的剥削日甚一日,造成民罹涂炭。基层百姓怨声载道,反抗情绪广为散布。他们最初选择逃亡,农民游食四方,官府为了保证税收、防止流民闹事,采取了更为严厉的防范和打击措施,同时把逃亡农民的赋税摊派到没有逃亡的农民身上,此举又进一步加剧了农民的破产和更大规模的流亡。“官逼民反”,走投无路的百姓开始走向公开对抗官府的道路。天庆六年(6年),渤海人高永昌杀掉东京留守萧保先,自称大渤海皇帝,揭竿起义,短短的十余天,“远近响应”,汇集了近万人的队伍,可见民间反官府力量之庞大。
与此同时,不甘忍受迫害的女真族在阿骨打的带领下,把反辽建国事业大大地推进了一步。辽天庆五年(5年),阿骨打在会宁(今黑龙江阿城南)正式称帝,国号大金。这时候,辽朝兵力大部丧失,不满辽朝贵族统治的北方人民,积极合作,发动了更为广泛、更大规模的起义。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交汇在一起,辽的丧国指日可待了!此时,北宋政权也乘辽国衰微之际积极收复失地。有人向宋徽宗提议,辽朝行将灭亡,收复北方燕云失地,机不可失。宋徽宗派人从山东渡海,前往金朝会见阿骨打,表示愿意夹攻辽朝。双方约定灭掉辽朝之后,北宋收回后晋时期割让给辽朝的燕云十六州失地,北宋把每年送给辽朝的银、绢,如数转送给金朝,历史上把这件事称作“海上之盟”。辽军溃败之后,天祚帝只得逃入夹山(今内蒙中部武川阴山一带)。仓皇败逃途中,天祚帝仍旧不改往日恶习,仍然常常带着随从打猎饮酒。天祚帝文妃萧瑟瑟见国事当头,皇帝却畋游无忧,忠臣良将广遭疏斥,便做诗讽谏:“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宫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兮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蓄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天祚帝读完此诗,以为文妃讽刺自己柔弱无能,听由强臣摆布,恼怒之下,下令赐死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