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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知识分子为何喜欢空谈玄学
“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
可见当时阮籍之放达,亦有其不得已之处,只能以醉酒来隐藏自己的意向,从而获免于难。史传续云:
“籍虽不拘礼教,然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性至孝,母终,正与人围棋,对者求止,籍留与决赌。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及将葬,食一蒸肫,饮二斗酒,然后临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
这里讲的玄远,无非是让人捉摸不住。不臧否人物,那就把东汉末品评人物的清议变成清谈,清谈的内容无非是老庄的玄学。司马氏强调以孝治天下,讲礼教,讲究礼仪的形式,即所谓世俗之士。阮籍并不反对孝,而反对那套虚伪骗人的礼俗,主张率性返真。他的母亲去世时,从表面上看他的行为放诞不羁,而骨子里,对母亲去世的悲哀是真诚地发自内心,是真实的孝心。史传续云:
“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
“籍嫂尝归宁,籍相见与别。或讥之,籍曰:‘礼岂为我设邪!’邻家少妇有美色,当垆沽酒。籍尝诣饮,醉,便卧其侧。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识其父兄,径往哭之,尽哀而还。其外坦荡而内淳至,皆此类也。”
阮籍有《大人先生传》一文,他以群虱喻礼俗之士,其云:
“独不见群虱之处裈中,逃乎深缝,匿乎坏絮,自以为吉宅也。行不敢离缝际,动不敢出裈裆,自以为得绳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灭都,群虱处于裈中而不能出也。君子之处域内,何异夫虱之处裈中乎!”
青白眼只是表现其对相关人士之好恶,礼俗之士在他眼中只是裤裆中的群虱而已,这是他对巴结司马晋的那些世俗之士的态度,他违反礼俗的那些行为,事实上是对晋王室虚伪礼俗的抗议。要知道晋武帝司马炎是当时特别注重礼仪形式的一个人,曾装模作样地服三年之丧,在阮籍看来这只是一种虚伪的形式。阮籍并不反对子女孝顺父母,他反对的是虚伪做作和形式主义骗人的东西,主张率真返其自然。他的行为从形式上看是背离礼教习俗的行为,他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是对母亲去世悲伤至极的真情流露。著名的曾为毛泽东引用过的“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句话便是出自阮籍之口,他是对着司马家族这些大人物而言的。魏晋之际那些士大夫背离世俗、带有乖僻的行为,是他们真情的表现,具有对现实批判的积极意义。东汉的名士,在行为上一般很少越出常规,而魏晋之际名士乖僻的行为方式,后来成为一个特定的名称,叫做名士脾气了。这种余风,我还在复旦中文系的教授身上见过,他曾与我住在同一小区,同一幢楼,我都抱着理解和同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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