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穆念慈象马春花,除了美貌和痴情,一无所有。正如福康安虽对马春花有一些感情,但绝无爱情一样,杨康不可能爱上穆姑娘。两个身份地位、文化背影、教育程度、思维方式、生活习俗、人品素养迥然不同的人,要相爱,真的可能性非常小。当然了,也许漂亮的女大学生爱上目不识丁的大款的事,并不少见,但那毕竟不是普遍现象,再说了,现在的大款,是越来越有文化有品味了,其中还有不少海龟,再也绝非二十年前那批暴发户可比。男研究生,爱上文盲小保姆;大画家爱上三陪女,好象也有,但那是轰动性的新闻,正因为罕见,才会轰动,才会成新闻。我总觉得,杨康一下子爱上穆姑娘,金庸先生写得太突然太简单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如果说杨康爱上明艳绝伦、冰雪聪明又与他同样多才多艺的黄蓉,我觉得倒是颇有可能呢。
9.最温柔可爱的江南少女——阿碧
金庸笔下的江南女子中,黄蓉是我最欣赏最佩服的,但阿碧阿朱才是我的最爱。黄蓉毕竟还带几分邪气,但少女阿碧,却连骨子里都透着十二分的温柔。阿碧、阿朱、王语嫣都是江苏苏州姑娘,而且几乎同时出场。但三个人的写法完全不同。写阿碧,是先写她美丽的歌声。金庸是这样写的:段誉在大理时常读前人诗词文章,于江南风物早就深为倾倒,此刻一听此曲,不由得心魂俱碎。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段誉心道:“想不到江南女子,一美至斯。”其实这少女也非甚美,比之木婉清颇有不足,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温柔,便不逊于十分人才的美女。
阿碧
且看阿碧姑娘,清纯如秋水,温柔如春风,她诚意邀客。又精通音律,算盘到了她的玉手中,竟变成了一件乐器,她随手拨弄算珠,自成节奏,竟是“采桑子”的弦律。这样一来,就连那个杀气腾腾的鳩摩智,都“慈和含笑,全无愠色”;接着,阿碧又用过彦之的软 鞭做乐器,软鞭到得她手,登时发出叮玲东珑几下清亮不同的声音.过彦之本对姑苏慕容一家恨之切骨,但见这个姑苏慕容家的小丫头,秀美如花,笑语嫣然,天真烂漫,竟也不忍拂她之意,更不能对她发作了。在船上,为客人荡舟之余,阿碧又漫声为客人歌唱,歌声柔曼动听,连段誉听了,都以为仙乐。这还不算,阿碧还采摘红菱,分给众人品尝,因见段誉无法剥开,阿碧又笑道:“公子爷勿是江南人,勿会剥菱,我拨你剥。”
看到这里时,我真是爱死了那份体贴温柔!阿碧住的是“琴韵”小舍,在“琴韵”,阿碧用清香碧绿的“碧螺春”和玫瑰松子糖招待客人,段誉一一品尝。这时,对姑苏慕容家恨之入骨的过彦之,实在按捺不住,大发牛脾气,并用阿碧姑娘在船上作乐器的软鞭,将茶几和竹椅都打成碎片。而阿碧姑娘仍是温温柔柔,毫不生气。接着,阿朱化装成白发老人出场了,调皮的阿朱一出场便戏弄了鳩摩智和过彦之,阿碧虽明知这些人来者不善,却仍是柔声抚慰鳩摩智;过彦之由于事先将他自己所坐的竹椅打碎,无处可坐,阿碧姑娘便将自己的椅子端过去,微笑着请他坐下。过彦之心想:“我纵能将慕容氏一家杀得干干净净,这个小丫头也得留下。”这,就是阿碧姑娘的魅力;这,便是温柔娇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