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斯相信月球磷灰石中显示的高水含量是由于其结晶过程的特点导致的,而非由于其本身形成于富水的环境之中。当岩浆逐渐冷凝时,如果存在水,磷灰石可以将氢原子包裹进其晶体结构之中。然而,磷灰石只有在其最容易结合的氟和氯几乎耗尽之后才会接下来将氢原子包括进其晶体结构之中。
博伊斯表示:“早期形成的磷灰石高度富氟,以至于它几乎将岩浆中的氟都消耗殆尽了,然后是氯。在那之后形成的磷灰石便会形成于一个缺乏氟或氯的环境中,于是它只能显示富氢特征,因为它已经别无选择了。”因此,当氟和氯消耗殆尽之后,冷凝中的岩浆将逐渐从形成贫氢的磷灰石矿物向形成富氢的磷灰石矿物转变。而很显然,后者并不能反映岩浆中的水含量情况。
理解月岩磷灰石形成机理的意义超越了仅仅简单的测算月球岩石和土壤中水含量的目的。根据目前主流的月球形成模型,氢和其他挥发分元素不应当存在于月球岩石之中。
许多科学家认为月球是在一次大约发生在40亿年前地球遭受的大碰撞中形成的。如果这一大碰撞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后来形成月球的物质应当已经完全熔化,像氢这样的轻元素在此过程中应当早就已经挥发散失殆尽。而由于氢是组成水分子的关键成分,大撞击过程产生的月球应当是干燥的。
月球带回的岩石样品绝大部分也的确是非常干燥的,并且缺乏轻元素。但在很多月岩样品中也都检出了富氢的磷灰石,这让科学家们非常困惑。不知怎的,尽管月球的形成过程相当狂暴,但月球岩石中似乎仍然保存了水和其他的挥发分成分,尽管它们的含量可能并没有磷灰石矿物所暗示的那么多。
博伊斯表示:“我们在40年里一直相信月球是干燥的,而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我们过去的干燥月球模型并不完美。然而,我们必须非常谨慎并仔细审查手上的每一条线索,之后才能有信心地认为月球上的岩石和地球上的一样含有丰富的水分。”